【書評】緊湊而不失愛恨情節的短篇名著──《燕市俠伶》

王度廬/原著  葉洪生/批校  聯經出版社/發行



好久沒有寫一篇完整的「讀書心得」了,不過對於筆者來說,真要寫那麼一篇出來,著實有一點不容易,因為筆者私底下算是慵懶過度的人類了,所以這次的「下定決心」,就如同是從溫暖的被窩裡爬起來一樣……至圖書館內借得一些現今難得少見的好書籍,就忍不住使筆者有手癢之感了。

這次要介紹的《燕市俠伶》,屬於「近代中國武俠小說名著大系」之一,也是《臥虎藏龍》(鶴~鐵系列)作者王度廬最後一部著作。《燕》書一大特色在於故事雖短然不失扣人心弦之情節,且緊湊感十足;故事中,每個腳色具塑造出該有的特質,以及大事臨至時心態上的描寫,不僅生動立體,也頗具逼真緊張。在由聯經出版、葉洪生教授批校的《燕》一書編序說明中,大致提出了王的重點系列作特色,其中對《燕》書的特色說明提出了三點:

  一、採用現代小說最常用的「見事眼睛」敘述。

二、一反慣例而將心理描寫減到最低。

三、故事如謎、節奏明快而能達到矛盾的統一效果。

首先第一點,故事的開頭便是以作者觀點下筆著寫,故事中亦全然是以「現代第三人稱」描述,除了使閱讀者有新穎特殊之感外,也更幫助劇情不陷入主觀混雜。

而後兩點,即觀王之系列書中描寫之主角、情節,皆脫離不了自怨自艾、悲從中來、想入非非等心境,如此使得鋪陳更下悲劇走向。反觀《燕》書則是以劇情如同推理劇般層層描寫,不加以對人物多加著墨,而以劇情走向讓閱讀者明瞭,隨後帶恍然大悟得劇情之感。劇情的緊湊及明快,更是不喜長篇文章之讀者亦會拍掌叫好的著作。

故事的一開頭,便是以一名欲入戲班的青年─謝琴得到戲頭吳三貴的賞識,改名「謝琴官」混入戲班,進而險遇捕頭雙鉤伍降龍的熱逼冷戰,又得機會進輔大人宅第唱戲,但卻是更進一步跳入設局陷阱。然之後得遇豪俠公子─冉青雲仗義襄助,阻止急切行動、為報父仇的謝琴犯下錯事;再遇輔家十二小姐─輔若梅得助驚險遁逃,隨後被逼之逃走無蹤,冉青雲亦因「幫助賊人」官司定接踵而來,加上輔家不認與十二小姐之親事便下離家決定,也決意欲帶著未婚妻子一同逃離。然而十二小姐對於輔家既是不可或缺,又已鑄成大錯,那麼想走自是不得容易了,於是她選擇放下,勇於對付輔宅中任何一切,無懼無怕。

在葉說明最後段提到:「本書因題材特別(寫伶人生活),故通篇散見戲名、戲詞,饒有趣味。而作者寫第二主角冉青雲之種種慷慨任俠、豪情勝概,更令人如見其面,如聞其聲!

「所惜者,本書故事僅至:謝琴報仇事敗而逃;冉青雲仗義援手而離家出走;輔若梅因庇護謝、冉二人而成眾矢之的,即行結束。」

然據作者後段加註結語提到,相關劇情交代會於「接下來」發表的新篇《梅花香手帕》揭示,可惜大陸內亂、政府撤遷,使得作者並無繼續寫下去,《燕》一書也就成為王的最後著作了。當然,雖結局頓時完結、引人遐想,以現代小說而言,可能會讓讀者不滿意如此的結局,但也不失為一個可多以自身觀點想像的好結尾。

筆者也對此結局,設想了諸多序篇劇情:例如以「梅花香手帕」此一未誕生書之名,以及《燕》原故事加以推敲,十二小姐情歸謝琴?抑或是謝琴傾慕豪俠冉青雲?冉青雲之動向會對作者認為的「江湖」或「綠林」生出浮動?這些也只是筆者一番小小推想,至於這塊能引人發想的空間,就留待閱覽過《燕》書的讀者們自行猜論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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